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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送母親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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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三點半,寧可簽完了合約又簽了這個月的工資表獎金表,又看了幾分文件,把亟待處理的事情處理完就被嚴肅拉著出了門。

進電梯的時候寧可還氣咻咻的反問:“你要幹嘛去啊?我今天已經讓你給耽誤了一上午的時間了!我這還有好多事兒呢好吧?!”

“我也有很多事兒呢,明天我還得歸隊,今天必須把這件重要的事情辦完,不然我不安心。”

“你能有什麽重要的事兒啊?”寧可被推進電梯裏,十分不滿意的問。

“人生最重要的事,快走了。”嚴肅按下電梯,把人摟在懷裏。

寧可懶得理他,反正這家夥明天一早就歸隊了,下次見面還不知什麽時候,那些工作等他走了再處理吧。

嚴肅拉著寧可出了電梯,奔向停車場的那輛白色的小寶馬,然後把人送進車裏,自己拿過鑰匙開車。

寧可靠在座位上瞇著眼睛補覺,也不管嚴肅要把自己帶去哪裏,等到睜開眼睛的時候才發現這家夥居然把車開到了民政局。

“來這兒幹嘛啊?”寧可似乎猜到了什麽,似笑非笑的靠在車門上看著嚴肅。

“辦正事啊老婆。”嚴肅把車鎖好,拉著寧可的手往裏面走。

“可是我身份證沒帶啊。”寧可好笑的看著嚴肅。

嚴肅嘿嘿一笑,手往常服口袋裏一伸,把寧可的身份證拿了出來:“喏,我這兒有啊。”

“你?”寧可瞪大了眼睛,“什麽時候把我身份證偷去了啊?!”

“嘖!”嚴肅笑著搖搖頭,“老婆,這話說的這麽難聽呢!什麽叫偷,我這是拿。我在咱自己家裏拿東西,那能叫偷嗎?”

“狡辯!”

“我這是合理的自我辯白好吧?”

“我說你是狡辯你就是狡辯。”

“好,好,老婆說什麽就是什麽。”

“這還差不多。”

兩個人進了民政局新婚登記處,裏面居然還挺忙,又三對情侶在那裏登記。

寧可看了看時間想說等拍完隊差不多該下班了。嚴上校卻笑著拿出了自己的軍官證遞過去:“同志,幫幫忙,我就這點時間了,明天得歸隊。”

登記處的工作人員一看軍官證立刻熱情的遞過兩份文件來:“看好就簽字,然後去那邊照相。”

寧可瞪大了眼睛:“不是吧?結婚登記當兵的還能走後門啊?”

“哎!老婆。這不叫走後門,這叫軍人優先,懂不?”嚴肅一邊簽字一邊摸了摸寧可的後腦勺,“老婆,回頭把軍人軍屬所能享受的優先待遇給你寫個紙條帖家裏,省的你以後不懂得用。”

結婚登記是如此簡單的事情,簽字,照相,交費,領證。前後不到半個小時,新鮮的結婚證就出爐了。

拿著紅彤彤的證書,嚴肅放在唇邊吻了吻,開心的說道:“這下,心終於放到肚子裏啦!”

寧可輕笑著反問:“原來你之前一直都沒放心啊?”

嚴肅拉著寧可的手笑道:“不瞞你說老婆,在這之前我的心裏一直都很忐忑,生怕我一不註意你就跟別人跑了。”

寧可咬了咬牙,轉身走到嚴肅的面前攔住他的去路,似笑非笑的問:“上校同志,你就這麽不自信啊?”

“上校夫人,不是上校不自信,是夫人太優秀啊!列強環伺,想沒有危機感都難啊!”

“那這一本證能幹嘛啊?”寧可搖著手裏的結婚證問。

“這是我權利和義務的保證啊,剛簽字的時候你沒看清啊?”嚴肅笑笑瞇瞇的貼近了寧可的耳邊,“晚上回去好好地行駛一下做丈夫的義務,好不好,媳婦?”

“滾!”寧可一巴掌拍到嚴上校的臉上,“老娘的腰還酸著呢。”

當晚,情到極限之時,寧可不忘推了推嚴上校,喘息著提醒:“套子……”

“不用了。”嚴上校加快速度,寧姑娘被撞擊的失去最後一絲力氣前,低吼一聲把老嚴家的優良品種送進寧姑娘這一畝三分地裏。

……

這婚事總算是定了,大家都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嚴振國回到北京之後先去了單位點了個卯,便跟秘書打了個招呼去了延慶監獄。延慶監獄是看押經濟重犯的監獄,尚雅慧和陳紹基兩個人就被看押在這裏。

通過正常的交涉之後,嚴振國坐在了一間小型的審訊室。尚雅慧則坐在他的對面。

“老嚴,你來看我?”尚雅慧經過這段時間的改造,人比之前瘦了很多,鬢間也添了幾絲白發。

“是啊。”嚴振國雙手交疊放在桌子上,平靜的看著尚雅慧,“雅慧,我今天來找你,是想談一件事情。”

“什麽事?”尚雅慧淡淡的冷笑,“你我夫妻二十多年,什麽事沒在枕頭邊上說過?”

嚴振國臉色一僵,神情立刻冷了下來。

“老嚴,有事請說,沒事我還得回去幹活呢。”尚雅慧成功的讓嚴振國不舒服之後,臉上的笑容帶了幾分快意。

“雅慧,當年瑾玉自殺是怎麽回事。我想聽你親自跟我說。”

“這跟我沒關系。”尚雅慧淡淡的說道。

“我已經查到了卡爾的資料。”嚴振國說話的時候也直視著尚雅慧的眼睛。

尚雅慧的眼神有瞬間的僵硬,但很快又平和下來。臉上依然是若無其事的表情:“什麽卡爾,跟我有關系嗎?”

“沒關系嗎?”嚴振國輕笑,“那你當年在他的導師手裏購買了兩支致幻劑是怎麽回事兒?”

尚雅慧輕笑:“老嚴,你寫小說呢?情節構思的不錯。跟你兒媳婦學的吧?”

“尚雅慧!”嚴振國的撲克臉終於有了裂痕:“你在胡說什麽?!”

“老嚴,還是這麽容易動怒啊?”尚雅慧笑了笑,緩緩地站起身來,“你如果沒別的事兒,我先回去了。”

“卡爾會在下個禮拜來北京,我會把把手裏的證據交給警方,他將會由我華夏警方把他逮捕。你說,如果我把他研究的那些藥品給他試用一下的話,他會說什麽?”

正在轉身的尚雅慧回頭微微笑道:“這種違反條例的事兒,你一個政工幹部不會做。”

“那總參二部的人會不會做?”嚴振國平靜的反問,“總參二部的人是什麽做事風格你應該很清楚。”

尚雅慧皺了皺眉頭,依然淡笑:“嚴將軍,這是你們的事情,跟我已經沒關系了。”

“你是個老兵。”嚴振國也站了起來,拿過自己的軍帽鄭重其事的帶上,“你知道一些事情你自己承認和被調查出結果的區別。”

“那就請你們去調查吧。”尚雅慧說完,轉身就走。

嚴振國無奈的嘆了口氣,反問:“如果事情牽扯到你母親身上,你也可以這樣袖手旁觀嗎?”

“我母親已經死了。”尚雅慧背對著嚴振國站著,聲音很冷。

“那麽,現在在瑞士某個別墅養老的AILSA女士跟你沒什麽關系咯?”

“嚴振國,你想說什麽?”尚雅慧忽然轉身,冷冷的看著嚴振國。

嚴振國平靜的走到尚雅慧的面前:“我想知道盛瑾玉到底是怎麽死的。我想,這個問題你應該不難回答。”

尚雅慧漂亮的眼睛微微虛起,冷冷的看著嚴振國,壓低了聲音,一字一句的說道:“嚴、振、國,我、曾、經、那、麽、愛、你!”

嚴振國無奈搖搖頭:“愛到去出手殺了我的妻子,然後取而代之?”

“我沒有!”尚雅慧的手在囚服的袖子裏握成拳頭,臉色還算平靜。

“那你告訴我,她是怎麽死的。她為什麽去跳樓自殺?她有什麽事情只得去自殺?她死的時候兒子還那麽小,我跟她也沒有吵過架!她好好地為什麽回去自殺?!”

“她是自己跳樓死的!”尚雅慧喊道。

“她為什麽會跳樓?”嚴振國厲聲喝問。

“我怎麽知道?!”尚雅慧暴躁了,“我不知道!我說了我不知道!不知道!”

“好吧。”嚴振國緩和了口氣,擡起手來拍了拍尚雅慧的肩膀,“你不想說,那我就去找AILSA女士來問你,我想你應該願意跟她說話。”

嚴振國說完轉身就走。尚雅慧站在原地看著他將要伸出去拉門的手,忽然說道:“我有個條件。”

“條件?”嚴振國的手放在門把手上,回頭看著尚雅慧,“雅慧,我覺得我能來這裏看你,就是因為我們之間二十多年的夫妻情分。你覺得你跟我玩那些彎彎繞還有意思嗎?”

尚雅慧緩緩地擡起頭看著屋頂的燈,然後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三天後,女犯人2539號尚雅慧上交了一份自我檢討的文稿,文稿裏她只寫了一句話:有人命案件要跟上級領導自首。文稿到了監獄長手裏之後,監獄長立刻打電話給公安部門。

當日,尚雅慧被一輛警車從延慶監獄帶走。

兩個禮拜後,嚴振國一場二十四年前一場蓄意謀殺案的受害人家屬出席了一場審訊。同時到法庭的還有從國外養傷趕回來的尚昭輝。

尚昭輝坐在觀眾席中,聽自己的母親說當初如何利用工作之便從國外購買了兩支致幻劑,如何約見盛瑾玉談話,如何刺激她的情緒,看著她丟下外套穿著單薄的衣服冒著春末的冷雨一路哭著跑回去,然後感冒發燒。

盛瑾玉因為小時候得過嚴重的肺炎,所以後來發燒很容易引發支氣管炎和肺炎。這次也沒例外,發燒一天後開始咳嗽,然後引發肺炎,住進了醫院。

住院治療一個禮拜後,盛瑾玉病愈,臨出院之前打了最後一支消炎針。

就是那最後一支消炎針裏,被盛瑾玉悄悄地攙進去了四分之一支的致幻劑。少量的致幻劑並不能引起多大的反應,但會在體內存留至少二十四小時以上,盛瑾玉出院的時候沒有發生任何異常。

但這種致幻劑會跟口服消炎藥的一種成分發生反應,這是尚雅慧早就算好的。

所以就在盛瑾玉住院治療後第二天一早,在她註射致幻劑十個小時後第二次服用口服消炎藥之後,她產生了幻覺。至於她跳樓前產生了什麽幻覺,那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而就在盛瑾玉出院的同時,尚雅慧已經在飛機上,目的地是雅典。所以,就算是嚴振國再怎麽懷疑尚雅慧會對盛瑾玉出手,他也沒有證據。因為盛瑾玉死的時候,尚雅慧人早就不在國內了,海關和總參都有她的出境記錄。

審訊的結果是,尚雅慧因為蓄意殺人被判無期,從延慶監獄轉到了清河監獄,從經濟犯變成了重刑犯。

尚昭輝一個人走在繁華的街頭,看著來來往往的車輛和男男女女,感到十分的茫然。他一直都知道自己的母親是個很不尋常的女人,也想過她的手可能殺過人染過血,但他卻從沒想到她會是這樣的一個殺人犯。

一個經過嚴格培訓的女密工想要制造一起意外殺一個人居然是如此簡單。

而且就算是死的是盛瑾玉這樣的人,也得要二十多年後才能翻案。如果不是嚴肅費盡心思再加上有合適的時機,或許這件事情一輩子都不會有人知道。

這讓他感覺到寒冷,感覺到無盡的害怕,好像獨自一個人走在一條沒有盡頭的黑洞裏一樣。

十一月中旬,北京下了第一場雪。

嚴振國的手摸著辦公桌上的電話,猶豫了已經十多分鐘了。

副官給他送了一杯熱茶進來,說道:“首長,外邊下雪了。”

“嗯。”嚴振國點點頭,“這樣的天氣,直升飛機可以飛嗎?”

副官笑道:“沒問題。只是小雪而已,落地就化了。”

“好。”嚴振國再次點頭,目光掃了一眼窗外,又沈默了。

“首長,您要出行?我來安排飛機?”

“等會兒再說。”嚴振國擺擺手,讓副官先出去。

喝了一口熱茶,嚴振國終於拿起電話撥了個號碼出去。經過層層轉接,電話終於被接通。聽筒裏傳來低沈有力的聲音:“餵,我是嚴肅。”

“嚴肅,我是爸爸。”通過電磁波,嚴振國的聲音跟嚴肅有五分相似。

“哦,有事?”嚴肅已經對尚雅慧蓄意殺人的案件的前後審理過程已經完全了解,對審判結果雖然並不滿意,但也明白嚴振國已經盡力。尚雅慧身份特殊,嚴肅原本也沒指望法院會直接判她死刑。

“我想跟你商量個事兒。”嚴振國的聲音有些遲疑,這在他的歷史裏還是從來沒有過的。

“什麽事啊?”嚴肅微微皺起了眉頭,堂堂嚴上將居然這樣跟自己說話?

嚴振國沈默了兩秒之後才開口問道:“你媽媽的骨灰,可不可以轉到北京來?”

“為什麽?”嚴肅幾乎是下意識的開口,問過之後又有點後悔,他應該直接拒絕的。

“我現在不能有沒有事兒就往J市跑,而你媽媽一個人在那裏也太孤單。”嚴振國看著窗外的樹枝一點點的變白,慢慢地說道:“我想能多陪陪她。”

嚴肅抿了抿唇,沈默了。電話兩端,電磁波裏有細微的聲響,仿佛塵埃在空氣中漂浮。

最後還是嚴肅打破了沈默:“我想,媽媽應該不會同意的。她應該喜歡清靜。”

“可是,太清凈了就寂寞了。而且,我年紀也大了,最怕的就是寂寞。”

嚴肅再次沈默,幾秒鐘之後他輕輕地嘆了口,說:“這邊的墓地到明年清明的時間到期,這事兒明年再說吧。”

“別等明年了,今年年前你跟寧可要結婚,我想在你們結婚之前把你媽媽接回來。”

“……”嚴肅不樂意了,你都想好了你還說跟我商量?

“墓地我已經找好了,這幾天正好有空,你什麽時候有時間,跟我一起接你媽媽回來,好吧?”

嚴肅聽了,老大不高興的說道:“我沒假期了。我的假都留著年底跟婚嫁一起休呢。”

“明天是周末,要不,我給你們聶大隊打個電話?”

嚴肅聽了這話,眉頭忍不住皺了起來,但再不樂意他好像也沒有反對的餘地了,只好問:“幾點?”

“上午十點多吧,你一早起來趕過去來得及。”

“那就這樣吧。”嚴肅說完,率先掛了電話。

基地負責電話監聽的同志互相對視一眼,其中一個忍不住搖了搖頭:嚴中隊還是這麽酷,連這麽大首長的電話都敢掛。

另一個笑了笑搖頭:這有什麽啊,再大的首長也是父親,兒子跟父親耍性子,還能怎麽樣啊?

嚴肅掛了電話之後再也沒心思工作了。

想當初他是跟父親鬧翻了才把母親的骨灰從北京帶走的。起初他把母親的骨灰帶去了西南軍區某駐地附近的山上,後來他去讀了軍校,又去了新的連隊,便選了個假期又把母親的骨灰帶去新的連隊附近的山上。後來他去國外受訓,走之前把母親的骨灰送到了J市,當時是因為張碩人在J市讀大學。

再後來他受訓回來就進了西北軍區的特戰隊,因為那邊環境不好他也沒把母親帶過去。在西北帶了兩年多他就來到了墨龍,因為Q市跟J市離得近,又見南郊墓園的環境很好,所以他也沒再動心思把母親帶到Q市來。

如今父親忽然說要把母親的骨灰接走,嚴肅也忽然覺得這個主意似乎不錯。

這些年來他帶著母親的骨灰輾轉過好幾個地方,心裏卻從來沒覺得安穩過,他不知道最後母親的骨灰到底應該在哪裏安息,又有誰會最終陪在他的身邊。

他想過是自己,如果自己哪天犧牲了,骨灰就要跟媽媽的埋在一個地方,自己一直守著她。

可是現在他有了寧可,他還有很長的路要走,母親卻不能一直這麽孤單下去。

晚上,寧可的企鵝號上線,很意外的發現自己的另一個號碼那個叫【寧寶專用】的居然在線,於是發了個疑問的表情過去。

回覆消息立刻閃過來,【寧寶專用】:寶貝。

【一世安寧】:好神奇啊,你居然在。

寧可覺得奇怪,這家夥不是說要把後面一個月的工作趕出來準備結婚,所以每天連睡覺的時間都用上了嗎?居然有時間掛在網上。

【寧寶專用】:寶貝兒,明天一早我去接你,你陪我去一趟J市。

【一世安寧】:我現在就在J市啊,九辰J市分公司出了點狀況。

【一世安寧】:身為董事長我不得不過來處理一下。另我的新劇本也已經交稿了,郭導正好找我談一下下一步的工作。

【一世安寧】:這些我給你說過了啊。

【一世安寧】:你不是照相機腦子嗎?居然忘了?

嚴肅看著電腦屏幕上寧可的質問無奈的笑了笑,他的照相機腦子一個下午了都是在回放之前的點點滴滴,然後CPU被刷爆了,差不多要當機了。

【一世安寧】:你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啊?

嚴肅想了想,決定實話實說:我爸爸要把我媽媽的骨灰接到北京,你和我一起去送她回去。

寧可楞了幾秒鐘之後才打了一個字:好。

第二天一早,雪停了。除了一直被不停灑鹽水的馬路上一片泥濘之外,入目皆是一片雪白。

寧可站在東方酒店第二十七層的客房落地窗前往外看,端的是:鳳閣龍樓連霄漢,玉樹瓊枝作煙蘿。

喝完杯中的溫開水,寧可拿了手機給兩個助理打電話,告訴她們兩個把上午的工作暫時取消,又告訴墨十九十分鐘後在餐廳等她。然後,她打開自己的行李箱,選出一件黑色的妮子靴褲,又選了一件寶藍色的高領衫,最後看了一眼掛在衣架上昨天晚上才出去買回來的黑色中長款羽絨服。

沒辦法,寧可一向只喜歡穿白色系的衣服,就算是有色彩搭配,也都是選甜蜜的糖果色。她的衣櫃裏的衣服僅有少數是黑色,也只會在給她爸爸掃墓的時候穿。

雖然是第一場雪,但外邊的空氣很是冷冽。

墨十九穿了一件黑色的風衣陪同寧可出門,坐在車裏的他不停地側頭看。

“看什麽啊?”寧可被他看了不知十幾遍的時候輕聲嘆了口氣問:“你不認識我啊?”

“認識。”墨十九笑了笑,“就是沒在平常的時候看見大小姐穿的這麽肅穆過。”

“今天有特殊的事情要辦。”寧可無奈的笑了笑,沒有多說。

寧可先去了一趟鮮花批發市場,把幾乎把所有的小蒼蘭都買了回來,然後又去找了個殯儀館,跟他們商議了一些事情,然後付了定金。

嚴肅是九點半到的,他下高速給寧可打電話的時候,寧可已經帶著人等在了墓園門口。

看到她為自己的母親準備的一切,嚴肅什麽也沒說,只是無聲的上前去把人抱住,摟進懷來輕輕地拍了拍她的後背。

嚴振國的車是十點半到的,他到盛瑾玉的墓碑跟前的時候,殯儀館的人已經在盛瑾玉的墓穴之上搭建起了一個帳篷。

白色的帳幔,黑色的飛檐,是喪葬專用的那種帳篷。

移墳在很多地方都有不同的風俗,在S省,有一種說法就是墳墓打開,亡者的屍體不能被陽光照到,否則就應了古代所謂的‘曝屍’之說。

雖然現在墓穴裏只是骨灰,但這樣的風俗卻一直都有,寧可旁學雜收,看過的書多,所以知道這些事情。她去殯儀館一問,J市的殯儀館的工作人員居然也知道這些事情該怎麽做。

所以寧可叫殯儀館的人過來搭建了這樣的一個帳篷,為盛瑾玉遮住天光。

盛瑾玉的墓碑跟擺滿了紫色的小蒼蘭,滿滿的,一直擺到旁邊的墓碑跟前去。

墓碑周圍站了一圈兒人,一個個都穿著黑色的衣服,個個都是神情肅穆。

看見他走過來,嚴肅和寧可兩個人肩並肩迎了上去。

嚴振國四顧打量了一番,最後目光落在寧可的臉上,點了點頭,說道:“寧可,謝謝你。”

寧可低了低頭,說道:“您客氣了,這是我應該做的。”

嚴振國在兒子的幫助下,親自打開盛瑾玉的墓穴,把放著盛瑾玉骨灰的那個黑色的盒子抱了出來,用一塊黑色的絲絨布包好,然後又叫人把刻著盛瑾玉的名字的墓碑挖了出來,一並用黑色的絲絨布包起來跟在後面擡上了嚴振國的車子。

嚴振國抱著盛瑾玉的骨灰盒,心裏默默地叫著她的名字,瑾玉,我們回家。

從J市墓園上車,上飛機,一直到北京某墓園,把骨灰盒重新安放在早就準備好的墓穴裏,嚴振國都沒說一句話。

新的墓穴是漢白玉砌成的,環境很好,四周栽種了紫色的鳶尾花。

也不知道嚴振國怎麽跟老爺子說的,嚴老將軍居然也在,連老夫人也來了。

這老兩口親眼看著盛瑾玉的骨灰盒重新安放在墓穴裏,親眼看著警衛員幫忙搬過那一整塊漢白玉石塊把墓穴封死。

一切都收拾妥當之後,嚴肅慢慢地跪在重新安放好的墓碑跟前,撫摸著母親的照片,在心裏默默的問:媽媽,我不知道這是不是你的意願,但不管怎麽說,這裏都是你的家。

媽媽,那個壞女人被我趕走了,以後嚴振國這個男人是完全屬於你的。

以後,我會常帶著可可來看你的,你放心,你有我,爸爸以後絕對不敢再欺負你了。

------題外話------

好吧,這章是有些悲傷了。

可是為了情節需要,實在沒有辦法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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